面有不少在宋夏战争中战死的军人亲属,不少孩童的年纪和赵昕而今差不多大,甚至还不如赵昕。但凡有个十岁以上,早就出去闯荡了。
父亲战死,母亲改嫁或是逃跑,他们当中不少人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孤儿,无人教导,和野人没有多少差异。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了,蓬头垢面,和街头的乞丐又有什么区别。
此情此景,看得赵昕心中暗自作痛。
时代的一粒沙,落在个人头上,便是一座大山。战场上的伤亡在朝廷眼中,不过是一个数字罢了,但是对于个人而言,却是无法承受之痛。
赵昕虽然恼怒于京城禁军的慵懒散漫,但是那些为国出征,马革裹尸的将士亲人,无论如何都需要悉心抚恤。
这不仅仅是为了安抚其他将士,好让他们上阵之后,不畏生死,同时也是对一个王朝最基本的要求。
因为对外战争的失败,这些烈士子女并没有得到很好的看护,在许多人眼中,他们是败军之子,平日一直冷嘲热讽的。以至于他们在面对赵昕的时候,都是低垂着头颅,即便是让他们抬起头来,也是双目无神,怯懦地紧。
当然,总会是有那么一两个例外的,生活的苦难磨炼了他们的意志,像是小狼一样,愈挫愈勇。
有几个个子比较高大的,目光凶狠,眉眼的余光看向赵昕,满是恶意,该是憎恨赵昕这些贵族将他们的父亲送上战场。
这几个孩子,若是不加以管束,流连街井,恐怕会很快糜烂下去。至少是会成为不稳定分子。
赵昕看见这一情况,并未多言,而是将之埋在心底,现在的自己,并无实权,真要改变,还得和赵祯去说才行。
从一干福利机构离开,赵昕并未走东华门回东宫,而是入西华门,准备向赵祯禀告今日的所见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