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康让小堂弟去叫门,他和四哥站在一边商量等人家出来要说什么。虽然心里想着是来兴师问罪的,但是明面上还是得向人家讲事实求清白。
漆着天蓝色的屋门打开了,李锦伸长脖子想看看来人的样子,好不容易从小舅舅的胳膊底下看出去,看到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少年双手插着衣兜不紧不慢地走到院门前,瞧了几个人一眼,一脸不屑地问:
“你们谁呀?”
“我们来找张场长。”
钱利康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放平和。换作平时,以他的性子看见这么一脸又贱又拽的小子,早上手狠削一顿了。
“我问你们是谁?”
张勇皱着眉毛有些不耐烦,一天到晚找他爸的人可多了,还没见过像眼前这么寒酸样的。每个人都空着手,背上还背着一个孩子,穿着补丁缀补丁的衣裤,还好头脸整洁,不然还以为是逃荒要饭的。
“我们是钱利国的弟弟,我们来找张场长说明事情的真相。”
钱利安不想跟张强废话。
听到钱利国的名字,张勇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又露出一脸讥笑:
“哦,是那个流氓的兄弟啊!我爸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么?滚开,不然我喊人削你们。”
“我哥是冤枉的,耍流氓的是场长的儿子。”
“少在这胡说八道!”
被说破了心里的秘密,张勇恼羞成怒,却又不敢拉开院门和对方动手,掏出一直插在衣兜里的手拿起院门边的一根门栓,把院门反锁上了。
这时钱利安和钱利康同时意识到了,眼前的贱小子应该就是大哥说的场长的流氓儿子。
确认过眼神,对面是真流氓!
趁着小舅舅侧身的功夫,李锦从背篓里站起来朝张勇的身上摆了摆小手,又朝蓝漆绿纱窗的屋里划拉了几下,然后顺着背篓坐了下来,“哦哦”叫了两声,这是她和钱利军之间的信号,表示大功告成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