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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如钩,
广袤的朔漠静寂如磐,空气干冷。
奔袭千里的骑士和骏马已汗湿全身,直透重铠。
人和马呼出的热气转眼凝成霜花飘落在马头,
人面泛出片片银白,旌旗半卷犹散发着烽烟气息,将士们警觉的眼睛和矛戈在曙色熹微中光点闪闪。
黑色的旌旗蔽空遮天,在西北朔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
旌旗上用红色丝线绣着一个个大大的霍字,仿佛鲜血一般凝重。
远处的高坡上,一匹枣红色的西域汗血宝马迎风独立,
汗血宝马上,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银袍素甲,面容沉毅。
现在,只要他宝剑出鞘,轻轻一扬手,
这渊停岳峙,严阵以待的数万铁骑就会如怒海惊涛,长驱千里之势冲锋下去,
而在这山谷之下,已成瓮中之鳖的敌军,早就斗志涣散,毫无抵抗之意了。
凄凉的漠北寒风中,飘来匈奴人悲怆的歌声:
“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
“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少年将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勒马回身。
“什么人!”
唰!
宝剑出鞘,剑锋在银月之下闪着寒光!
身后空空荡荡,是大漠一望无际的虚无。
不远处是星星点点的火把,那是自己的卫队。
再往远处,那没进黑暗里的,不停躁动着的,是大汉的数万铁骑。
此时清冷的薄雾慢慢沉下来,一夜未睡的战马打着响鼻,撕扯着地上的青草。
少年将军剑眉星目,眼眸里星云流转,英气的脸庞上透露出一股杀机。
他没有放下剑,仍是持剑而立,任凭剑尖空指着那片虚无。
是的,数载的沙场厮杀让他磨练出了超人的敏锐嗅觉。
虽然看不到,但他敢肯定身后有人在慢慢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