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在这里已经繁衍生息了三百多年了,也早没人说他们是流民后代了。
赵旻以前曾担任少府下面的材官校尉,和沈秀同属少府卿,一来二去的,两人很是熟悉。在沈秀撺掇赵王皇甫伦发动政变废除贾后之后,赵旻第一时间找到沈秀送上厚礼,请求外放为益州刺史。
对于沈秀这个人,赵旻是打心底不喜欢,可也打心底佩服此人善于算计冷酷无情。
此时,赵旻就在想着沈秀的成功经验。他不想再回上洛那个注定还要混乱的地方,他只想待在益州这边与世无争地做他的一方之主。
在坐的几位都是他的心腹。
长史杜舒本来就是一介寒门修士,原本在上洛只是一介书佐,是他慧眼识珠将他提拔为自己的长史。
司马张璨早年也是鸿都学院中的一名学员,能成为一州刺史府上的司马,这让张璨是感激涕零。
至于另外一侧那名五十多岁的身着宽大儒服的中年人却是益州本地人士,叫做刘浮,本是犍为太守。在得知自己的犍为太守之职也要被从京师来的晋阳王家之人替代后,不甘心的他也是来到了刺史府。
他们几个私下早已商量出了对策,此时就看杜舒开口道:“大人,崔使君已经过了剑阁,不日便到陈尧。益州文武几乎倾巢而出前去迎接,还望大人早下决心。”
赵旻此时眉头紧锁,心中天人交战。
他留恋此地不假,可若真是起兵抵抗,这可就是形同谋反,一时之间,他又有些后悔。
“大人,”刘浮察颜观色,立时便猜到他心中的顾忌,开口说道:“益州四面环山,实乃天府之国。当年商昭烈凭借此州和周、吴两国三分天下。再往前看,昔年商高祖正是从益州出发进而一统天下。当今大晋朝堂纷争无暇旁顾,这正是我们割据益州的良机。只要我们突然起兵拿下剑阁葭萌两关断绝北道,进取哪怕不足,自保绰绰有余。”
赵旻听闻此言,眉头依然不展。“蜀地民众一向耽于享乐而不善战,这是一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