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饴。大晋现在的风气便是如此,名士做派就是如此。如乔登这般做派的都号称名士。不为权贵和权力弯腰,不看对方身份,只看能否看透世情潇洒人间。马元不知道的是,他越是在乔登面前谦卑,乔登越是看不起他。不是因为他的出身,而是因为他俗。
马元就是一个俗人而已。
他对乔登招待备至,多番恳请下,乔登才一脸不情愿地拿起毛笔为他写了一副字。这让马元如获重宝,在其晾干之后珍重地将其收藏起来,说是日后挂在自家让后辈瞻仰一下名士的笔迹。
别说他一个区区剑阁关守将,便是太守刺史乃至镇将,对于这些名士也都是前迎后送,不敢有丝毫怠慢。
此时已经过了七月,天气已经不是那般的炎热。在这群山之中,阵阵山风不断吹过,让人丝毫也感受不到闷热。
马元和乔登就这般站在那里,没有交谈,只是望着这条山路的远方。
终于,在这条山路远方的拐角处,开始闪出一队人影。为首的骑士单手高举着一根金黄色鎏金节杖,节杖最顶端镶嵌着一颗滚圆的白玉球,球下系这一串颜色不一的珠串。紧跟着这名骑士的另外一名骑士手中举着一面旗帜,上面书写着几个大字:益州刺史崔。更有一些骑士举着回避,肃静的旗帜在一旁导路,在这蜿蜒的山道之中,这支队伍看起来是异常庞大绵长。
“剑阁守将马元,益州修士乔登,秦州修士李旸恭迎使君大人!”两人看到队伍来到近前,对着一辆青盖车中的那名中年男子一揖到底地行礼道。
“益州修士乔登?”车中的崔灿听到两人介绍,微笑地开口道:“蜀郡乔光禄(乔周官赠光禄大夫)是你何人?”
“正是在下曾祖。”
“原来真是名门之后啊,难怪相貌堂堂一表人材。”崔灿大喜道:“你是乔太中(乔熙官赠太中大夫)的后人,还是乔梓潼(乔登曾任梓潼太守)的后人?”
“太中正是我祖父。”
“我父亲当年曾和太中同朝为臣,对于尊祖甚是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