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阳城延便停下了脚步,毫不做作的在一处阴凉盘腿坐了下来。
无聊之余,阳城延甚至还从地上拔起一根草秆,放在嘴里轻嚼起来。
“老狐狸!”
暗自腹诽一声,阳毅也只能乖乖上前,在老爹身侧跪坐下来。
“方才似听大人言,筑建长安一事,劳丁甚缺?”
“那大人以为,若儿以起建帝陵之事奏于太后,可否借此谋职于少府?”
——这,才是阳毅今天出门,特意跑到外面找老爹的原因。
因为陈平成为郎中令,侍郎这条路子,显然就已经走不通了。
而上次的军议一事,也让阳毅清楚地明白过来:有些话能不能说,并不取决于其内容的对错,而在于说话那人的身份、地位。
很简单的道理:同样是阻止吕雉出兵匈奴,历史上的季布非但成功了,还逼得吕雉只能忍着恶心,夸季布一句‘老成谋国’,又赐下黄金五百。
可同样一件事,阳毅明明做的更出色、更彻底,却没落得一点好处、平白挨了一顿板子不说,还无奈的在家‘修养’了一个多月。
究其原因,并非是季布真的有多厉害,亦或是阳毅有多么差劲,而在于身份。
——季布身为中郎将,虽还不是九卿,但也是随时有资格外放为郡守、有八成以上机会染指九卿的人物!
反观当时的阳毅,只是个侍郎不说,就连侍郎的身份,都还是蒙父荫所得……
如果将如今的汉室朝堂,比喻为一家上市公司的话,那太后吕雉,就是代理董事长;天子刘盈,则是暂时没有接掌权力的正牌董事长。
而中郎将季布,大概可以比同为某一部门的经理,而且是那种被前任董事长(刘邦)精心培养,留给现任董事长(刘盈)重用的储备干部。
那阳毅呢?
侍郎侍郎,说白了,就是个保镖兼秘书——而且还是因为裙带关系,才勉强挤进公司的那种。
这样一比喻,那日军议的结果,也就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