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公敢怒不敢言,坐视太后为奸妄所欺瞒。”
“长此以往,太后之威仪损乎?盛乎?”
见刘盈脸上缓缓流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阳毅赶忙决定:趁热打铁!
“朝有奸妄,而太后不知;朝臣但不直谏,反视若无睹。”
“久而久之,太祖高皇帝之江山社稷,陛下莅临之刘汉国祚,其威仪损乎?盛乎?”
“陛下明知太后为奸妄所惑,不劝不阻,任由亲母错而复错,陛下之威仪,损乎?盛乎?”
看着刘盈就此陷入漫长的沉思,阳毅却并不打算作罢,似是自问自答般,回答起自己的问题来。
“太后为奸妄所蒙蔽,久而久之,或当为天下论之以识人不明!”
“朝公众臣知太后为奸妄蛊惑,反惧死而不谏,则皆坐不忠!”
“陛下见之而视若无睹,勿行劝阻,陛下便为不孝!”
“故!”
说到这里,阳毅面色陡然一肃,盘在身前的腿也被收回,向刘盈沉沉一跪拜。
“臣今日不顾百官当面,直谏太后之失,实欲以此,保太后之威仪、正朝公之清名,全陛下,之仁孝……”
见阳毅突然如此郑重,刘盈也不由正了正身。
但很快,刘盈脸上,就出现一丝诧异。
“卿今日军议之所为,非逼太后立斩舞阳侯?”
听闻此问,阳毅纵是心中有万般不愿,也不由摇头一笑。
“臣同舞阳侯无冤无仇,因何要至舞阳侯于死地?”
“臣今日之举,乃欲明告天下人:纵太后为奸妄所欺瞒,吾汉廷,亦有仗义执言之忠义!”
“陛下之侧,亦有忠言直谏、不惧身死之直臣也!”
说着,阳毅不忘隐晦的补充一句:“若太后知臣之用心良苦,以悖逆罪之以陈、周,自是再好不过……”
阳毅几近明示的补充,总算是让少年天子缓过神来。
只见刘盈是一皱眉,再次拉着阳毅盘腿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