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院子里,摆满了各种型号的混凝土涵管,这些水泥管堆叠在一起,宛若一个巨大的蜂巢,其中不少都闪动着火光。
这些水泥管里面的火光,都是流浪汉们点燃的,每年冬天,这里都会有大量的流浪汉聚集,涵管两侧被封堵以后,就成为了一个简易的洞穴,对此构件厂老板也没有驱赶,权当是做善事了。
此刻在后院最粗的一个涵管里面,张梁正坐在一个火堆旁边取暖,虽然面前的火焰可以散发出一些温度,但他仍旧感觉寒气逼人,这种寒气不是外来的,而是发自于内心。
他的药已经没了,之前在塑料厂仓库抢出来的三支安瓿瓶,最后一支已经让他在今天一早注射完毕了。
“嗤啦!”
随着油脂爆开的声音传入张梁的耳朵,他精神一凛,低头望去,发现自己的鞋因为太过于靠近火堆,已经被烧出了一个窟窿,里面的脚趾已经被烤的焦黑,而他居然没有任何知觉。
看见鞋上燃烧的火星,张梁伸手想要拍灭,却发现自己的手掌也没有知觉了,也不知道是皮肤溶解的现象加重了,还是因为他失去了知觉,下手没有轻重的缘故,两根手指上的皮肤直接就被蹭掉了,露出了一小块指骨。
鞋上的火灭了,张梁往远处挪了几下,看着自己骨肉剥离的手指,眼中满是恐惧。
人都是有欲望的,流浪汉也有,即便已经混成了社会最底层,他们也有着吃饱穿暖的基本需求,傍晚的时候还有几个流浪汉想来抢这个最大的涵管,但是看见张梁的模样,就多的远远的,生怕被他传染上什么皮肤病。
此刻张梁身边没有镜子,自然也无法看见,其实他的脸上的皮肤,此刻也已经出现了开裂,露出了黄色的组织和油脂,看起来令人作呕。
……
当天晚上,胡逸涵和宁哲乘坐着两台车,全都守在石春红家院外没有离开,大家轮流值夜盯了一宿。
翌日一早,石春红的依旧按照原本的生活轨迹,开着她那台红色的轿车,载着两个孩子去往学校,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