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笑着道:“娘娘怎么来了?
皇上体恤娘娘身子,怕您劳累,可是早早吩咐了午间去娘娘那用膳,莫不是底下的小厮躲懒,还未将消息传到?”
元欢颔首,声音温和:“话自然传到了,本宫找皇上有事相商,皇上此时正忙着,本宫在外头等着便是。”
她说得认真,元盛却不敢真让她等,如今元欢的身子可是重中之重,皇上就不必说,就连太后也上心得不得了,库里的东西但凡滋补些的,通通都进了长春宫的门。
元盛略一躬身,笑道:“奴才去里头禀报一声,皇上正在与辅国公世子谈事呢。”
元欢一愣,问:“哥哥何时来的?”
“下了早朝后被皇上叫住了,罗首辅也在呢。”
元盛说罢,便绕过屏风,行至门侧禀报,不多时,便出来朝元欢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娘娘,皇上请您进去。”
元欢今日穿了件蜜合色金丝软烟罗裙,面若芙蓉,腰身纤细,裙角随着她的步子款摆,像是从远即近开出的一朵朵小花,又因褪去了从前的淡漠,她眉眼稍弯,便是纯真与宁静。
玉兰香绵密如针,缓缓逼近。
罗笙不动声色抬眸,退开一步,拱手朝她行了个礼。
她依旧是美的,不同于初见她时的怯懦纯善,此时此刻她就站在自己跟前,然已为,也将为人母,奇怪的是,罗笙原以为再看到她,心里不说有如针扎,但是至少,不应该如此平静。
的确是平静。
从前的心悸,躁动,势在必得,现在皆偃旗息鼓,甚至隐隐的,只为她感到高兴。
高兴她受苦半生,终于有人,怜她惜她纵她,为了她空置后宫,为了她与朝臣周旋对抗,这些,扪心自问,他做不到。
他一再犹疑,畏手畏脚,那日丹阳宫中,他跪地求成武帝赐婚,已是平生最不克制冷静的举动,然仍不得她回眸。
拒了唐四,拒了他,是因为在最开始,她所期盼的温情与爱,都有人毫不保留地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