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静静漂在湖心,宛若一座寂寥的孤岛,柔柔的风里夹带着湖水的清凉,吹到人身上,恨不能每一根头发丝都涌上慵懒惬意出来。
自从高忻几人下了船上岸,严褚唇畔的笑意就一丝也不剩了,他端坐在元欢对面,眼也不抬,只一杯接一杯地饮茶。
在饮到第三盏的时候,元欢起身,坐到他的身侧,没骨头一样往他身上靠,天蓝玉釉盏中温热的茶水顿时往外洒了一半,严褚怕烫到她,只得将软乎乎的小姑娘拉起来,皱着眉沉声呵斥:“这是做什么?
也不怕伤着自个。”
元欢深知打蛇随棍上的道理,腰一弯,就将自己白嫩的小脸送到他眼前,声音里混着撒娇与香甜的软,玉兰香勾魂,“方才的事,葶葶都与你说过了呀。”
她凑上去亲亲他的嘴角,有些笨拙地哄:“别生气了,我不喜欢他的。”
严褚瞧她无知无觉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他哪里不知道她不喜欢唐延,只是人在黑暗阴私里待久了,是真的做每一件事,都会往最坏的那一步打算的。
因为他自己,就是从前被她所不喜欢的那个。
太在乎,就太计较。
严褚在心里叹了口气,到底没忍住,他将小姑娘揽到跟前,伸手揉了揉那头乌黑如海藻的长发,声音里尽是宠溺与无奈:“怎么就这么不叫人省心呢。”
不省心的小姑娘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不大不小的船舱里安静得不可思议,玉兰香在空气中肆意流淌,半晌,元欢突然想起些什么,昂起头问:“沅嫔与罗首辅的事,皇上准备如何处理?”
佳人在怀,突感岁月静好的老皇帝:……
“欢欢对旁人的事似乎格外感兴趣。”
旁人这两个字眼,生生被他吐出一股子风雨欲来的感觉,元欢察觉到不对,她睁眼,潋潋杏眸弯成了两轮小月牙,“我们之间的事,不是都由你安排好了吗?”
别家成亲,至少待嫁的姑娘能为自己绣一身嫁衣,到了她这里,什么都被安排得妥妥当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