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可知晓吗?”
许是两人挨得近了,馥郁的玉兰香将他身上的淡雅竹香尽数压下,从严褚的角度看,恰恰能将小姑娘颤动的睫毛和有些不安的神情扫入眼底。
这个话,元欢其实不该问。
她和苏太后的关系实在是不好到了极点,从前无所忌惮,所言所行皆撞在这位雍容华贵,出身大家的太后枪口上。
这会乍一听礼部已经开始筹备大婚,元欢心里难免发虚。
严褚垂首亲了亲小姑娘莹白光洁的额,又怜又爱,声音低醇:“都安排好了,欢欢,别担心这些。”
元欢稍感吃惊,她与严褚昨夜才和好,消息自然不可能长着翅膀飞回苏太后的耳里,那么,他是何时将一切安排妥当的?
像是看穿了她心中的疑惑,严褚哑声笑:“你失忆的时候,朕已同母后说明。”
元欢低低应了声,脑袋往他胸膛前一埋,心里像是被针扎了几下,细细麻麻的疼,又哽得有些难受。
他那么聪明一个人。
怎会不知,又怎会想不到她恢复之后的反应?
那个时候,他是怎么一边避免着与她亲近,一边又说服了苏太后,甚至一声不吭地开始着手为她安排新身份的?
元欢难过极了,觉得他傻,又觉得自己过分,其实,她哪里有那么好,值得他摆出如此大的阵仗?
“严褚。”
她眼角有些濡湿,没有抬眸,只剩声音闷闷传出,“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嗯。”
严褚从胸膛里挤出一声低笑来,他揉了揉小姑娘如海藻般的乌发,难得想逗逗她,“左右不是一回两回了,朕早已习惯。”
元欢昂起头,小狗一样咬上了他的下巴,呼吸热热地洒在他的唇畔,严褚箍着她腰身的力道不由得大了些,他像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半晌,在她耳边温声道:“其实,也没有等很久。”
这样的事情,若是能控制得住,便也不会叫他拿得起,放不下,恨不能揪着她一同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