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望着面前燃到一半的香,竭力平静地道:“哀家知道了。”
“皇帝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你自小就是个有主见的,做了决定的事,哀家劝不回你。”
不是她突然轻而易举的妥协了,实在是她同皇帝因着个鹿元欢闹了四年,他心里不舒服,她也亦然。
她年纪大了,这些事情,该让后辈操心的,她索性放手不管了。
严褚没想到这次会这样顺利,他瞧着跪在蒲团上头发花白的苏太后,声音温和不少:“母后别怨儿臣,儿臣一生唯有两愿,一则国泰民安,四海升平,二……”
“求一个鹿元欢。”
这话一出,苏太后也唯有苦笑的份。
又闲聊了两句旁的,严褚便转身准备离开,苏太后为了叫他心无旁骛地去办徐州的事,亲自替他系上了大氅,无比平和地道:“待皇帝解决完徐州的时候后回京,便着手准备立后的事吧,你也老大不小了,有皇后坐镇中宫,你也能省些心。”
——
出发去徐州的那日,天降大雪。
元欢前半夜兴奋了许久,睡着也不安稳,等到元盛亲自来催的时候,她人还在榻上睡着,然谁也不敢去惊扰,连说话的声都得压得极低。
这里头还有一层缘故。
她时常做梦,一梦就准是些不讨好的记忆,若是梦做到一半被人唤醒,元欢泰半只能记得前半段的记忆,便是她各种过分的举动,却记不得后续发展,可若是她瞧不见当时严褚的反应,便怎么也不安心。
眼泪水便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往下砸,任谁劝都不好使,有时甚至得郁郁寡欢一整日。
眼看着出发时间快到了,里头的那位仍睡得无知无觉,没有任何转醒的迹象,元盛咬了咬牙,又折回御书房找皇帝去了。
严褚大步迈进内殿暖阁时,元欢眼皮子轻轻颤动,瞧着随时都要醒来一样,男人在碳火前散了散外边的寒气,才顺势坐在床沿上,将全身暖乎乎的人儿搂到胸膛前,也不说话,只捏着她的小手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