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
以苏祁那样的年纪,就是现在应了下来,不过三五年就得彻底回府养老,来来回回折腾,岂不是多此一举?
纪焕将笔搁下,揉了揉她乌黑的发,黝黑的眸子里大浪一层比一层高,瘦削的下颚微抬,声线绷得有些紧,“苏祁亲自培养出来的后辈,我倒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少年再好,也需时间历练积淀,一开始便委以重任,难以服众。”
“这两三年时候,只要苏祁在朝堂上顶着,苏家后辈便能顺势崛起。”
男人什么都考虑到了,每字每句都是在为自己着想,陈鸾吸了吸鼻子,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鼻尖贸贸然冲上一股子酸意。
纪焕瞧她深受感动红了一张小脸的模样,忍不住扯了扯唇角,将话给补完整了,“两三年之后,咱们的长子出生,朕想给你最好的,孩子也一样。”
他曾经受过的泥泞苦难,遭到的冷眼慢待,自然不会落在他们的孩子身上。
那个孩子一出生,便会是太子。
陈鸾下意识地伸手抚了抚平坦的小腹,忍不住问:“那若是个女孩,皇上便不喜欢了吗?”
纪焕神情温和,他脑子里勾勒出一副画面,一个白白小小的姑娘,长着与陈鸾七八分相似的脸,整日里腻在他身边,娇声娇气地喊着父皇。
必然与她娘亲小时一般可爱遭人疼。
“也好。”
偌大的御书房中,男人的低笑声格外醇厚,如同低低奏起的风笛,“女孩随你,我更欢喜。”
陈鸾脸上突然泛出花苞尖尖的微红粉霞来,她盯着自己的脚尖,细声细气地嘟囔了一句:“现在还早呢。”
陈鸾原以为纪焕说的第二日登门拜访是客套话,直到第二日一早醒来见着男人一身银月色长袍,隔着屏风也能窥见他笔挺的身姿和身上那股子清冷出尘的气质。
葡萄开了一扇窗子,阳光照进来,白色的尘末在七彩的光晕里飞转旋转,欲落不落,浮浮沉沉,恬淡的香味随着风逸散出去,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