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怀安伯。
怀安伯陷入了沉默。
陈怡面色苍白,一颗心紧紧揪着。
从没有这么一刻让她深深觉得,她的命运由父亲主宰。
她以前太傻了,因为父亲娶了继室就与他疏远,父女二人鲜少相处。
若是像今日阿好教她的,拉着父亲衣袖多撒撒娇,会不会就有底气多了?
陈怡一时后悔,一时懊恼,心思起起伏伏,如等着判决的囚徒。
“怡儿——”怀安伯望着脸色惨白的女儿,难以开口,“要是与那混账退亲,你可愿意?”
陈怡眼中迸出惊喜:“您说真的?”
看出女儿的喜悦,怀安伯放下心来,又觉苦涩:“父亲当然不愿你嫁给那混账,就是委屈了你,才定亲就要退亲——”
“总比女儿嫁过去再发现他的龌龊要好。”
女儿的懂事令怀安伯越发内疚:“都是父亲不好,没有打听清楚。”
陈怡垂眸,语气低沉:“不怪父亲,这种隐私,便是去打听也难以打听到。”
“怡儿,是父亲对不住你。”
陈怡看向怀安伯,那张充满自责的脸令她突然升起一个念头。
那念头如火苗,灼烧着她的心。
她知道必须要说些什么,才能让她的心好受些。
若是不抓住这个机会,她一定会后悔的!
少女忧伤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是女儿运气不好,听母亲说这是门极好的亲事,就欢欢喜喜乐意了。”
陈怡口中的“母亲”,自然不是已逝的生母,而是怀安伯的继室刘氏。
站在角落当隐形人的管事闻言,深深看了陈怡一眼。
大姑娘可真是长大了。
“极好的亲事”这几个字如数根长长的刺,深深扎进怀安伯心里,让他怎么听怎么刺耳。
“狗屁的好亲事!”怀安伯怒骂一句,顾及女儿就在面前,到底没有多说。
陈怡自怜一笑:“母亲也算费心,还特意带我去平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