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
从小径驶上官道,道路稍好走了些。日头渐升,天气渐渐闷热起来。
年轻人身子着实虚弱,不过盏茶功夫,额头竟浮现层细密汗珠。他混不在意,暂且小心放下书卷,袖中取出女子样式手帕擦了擦额头,而后珍藏收好,重拾书卷。
半柱香后,官道前方一片轮廓若隐若现。
“少爷,费县就在前面两三里了。”
那老儿回头对着年轻人说。
年轻人头也不抬,注意力系在那本书上。
知道自家少爷看起书来就两耳不闻窗外事,老仆苦笑一声:“少爷啊,这费县离我牧府三百余里,此地又是民风剽悍,土匪横行。您作为老爷的独苗……”
“文叔,你也要来劝我?”那青年抬头,淡漠眸子看着老人。
老仆轻轻摇头:“老爷说都没用,我一仆人又能说些什么。只是想告诉少爷您一定要小心啊,这费县前几任知县或死或失踪,最好的前任知县也是被发配到边疆。此地很是古怪,少有官员愿意来此。否则您刚考为举人,又怎会如此轻易出仕。”
“我心中有数。读圣贤书不如行万里路。若读书只为风花雪月诗词歌赋,岂不是愧对先贤。”年轻人身形挺直,胸有正气道。
见少爷如此,老仆不再说什么。
一炷香后,老仆赶着驴车来至费县。
不足一丈高的破旧土墙,城门下两名衙役衣冠不整,对过往行人收取过路费。
很快轮到他们二人。
“进县一人四枚铜板。”
衙役拦住他们,站姿懒散。
老仆奇道:“明明其他人只要两枚,为何我们一人要四枚。”
一名衙役正了正帽子,脑袋却歪到一边:“车上人一看便是读书人,富贵出身。难道不该多交些铜子?”
老仆恼怒:“过路费因人而异,这是何道理!”
“文叔。”年轻人忽然出声劝阻老仆。他展开一旁包袱,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