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痛苦,就好找个比自己还痛苦的人,伤口会悄悄地愈合。
眼下的小辫很快乐,但在小白的记忆里她是痛苦的,皆因向闯提到她时,不是担心纠缠就是担心自杀,留下的印象远远超出她那盯人的眼睛。
在地下室的桌边,小白脚下放着啤酒瓶,桌上帮人数钱,一惊一乍地使诈,讥这个讽那个,又主动提议涨价,且大方宽容,比以前还活跃,两小时不到,他已活回原来的模样。
小白带来变化,兴许连小辫也沾了光,一唱一合地总轮流收底,她的眼神忍不住地往他脸上闪,闪得他像吃了兴奋剂,把下午的失败忘到脑后。
凌晨三点,终于有人提出晚上再战,概因一位输了个底朝天,提供了散场的理由。
“哇,从来没有这么好的手气!”小辫把钞票按面额摞整齐,突然捂嘴偷笑,“幸亏让你进来了。”
“是你手旺。”小白边数边说。
“你说我俩如果联袂,会不会横走江湖?”她清扫地面。
“江湖不必,吃定来客,则必须。”小白往箱里归拢酒瓶,“你白天忙店,晚上忙到凌晨,不累吗?”
“累,再累,总比躺在床上做尸体强,生活,就要尽可能的生与活。”她见收拾停当,拿起酒瓶坐下,“别忙了,来,碰杯。”
他捡起瓶子碰一下,咕嘟嘟往嘴里灌,灌完接过她的瓶子放箱里:“我睡哪?”
“呶,沙发,不然能睡哪?”她把钞票装进包,走到门口,“地下室我全租了,隔壁是我的睡房,还有一间作办公室,其余的是仓库,别拿着烟到处晃,这里可是我的全部家当。”
“嗯,你也早点睡。”他把靠垫当枕头,又到门口跟她摆过手,掩上门。
站在桌边,四下望望,起了恍然如梦的感觉,纳闷下午跟晚上的自己完全是两个人,在“碧芙蓉”里输了牌桌上最大的一笔钱,又在这一次性收割了最多的庄稼,补不了下午的亏,却补了信心。
关灯躺下,回想一天经历,晃来晃去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