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破彭城,杀到下邳?”听到孙乾之言,老人语气之中再次带上了惊讶。
而孙乾只能暗暗苦笑,能让自己这个一向心情平静如水的老师这么短时间内惊讶两次,曹家父子都足够光荣了。心中虽然如此想,孙乾表面上并未展现出来,而是解释道:“老师前些日子说要闭门著书,乾不敢打扰。但曹军此时已到二十里外,恐怕栖迟岩这里也会受到bo及,弟子恳请老师随弟子暂时离开这里,待大战结束才返回亦不迟。”
话音刚落,老人却是一摆手道:“公佑多虑了,老夫与曹孟德无仇无怨,其岂会找老夫麻烦。况且老夫一向乃是闲散之人,天下皆知,他找老夫麻烦亦无好处。”
孙乾苦笑道:“老师所言有理,然而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曹孟德认得老师自然不敢冒犯,但他手下的士卒却认不得,到时恐怕会冲撞了老师。”
“这个……汝所言倒是有些道理。”老人沉默了一阵,才说出此话。
孙乾听得,便催促道:“既然如此,老师便随乾暂时离开这里吧。”
老人一摆手,说道:“不必,公佑汝且代老夫手书一封送与曹孟德,就言老夫在此著书,让他手下莫要打扰便是,相信曹孟德亦会卖老夫这个面子。”
孙乾张了张嘴,还想再劝,老人便摇头道:“公佑,老夫年纪已经不小,在这里住了数年已经惯了,不想再挪地方。”
孙乾听得,只能叹了口气道:“老师放心,乾明白。”
老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甚好。”
孙乾拱手行了一礼,恭敬道:“如此,乾就先行告退。”见到老人摆手,孙乾才敢退下。从进屋到离开,一应礼节俱做到十足,并无半点错漏。
出了石屋之后,孙乾才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于老人的固执,身为弟子的他岂会不知晓。但既然是弟子,就自然需要为老师分忧。跳上马匹,孙乾喃喃地念道:“还是先去曹军那里一趟吧,希望领军之人不要太粗鄙。”说完猛一夹马腹,策马往西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