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告诉自己,所有的旧人旧怨,都当他们死了。她斗不过那些浑身都是心眼的人,更没有自信从他们那里为自己讨还个公道,只想关起门过着自己贫瘠但真实的小日子。可如今,面前的一桩桩事,顷刻间把所有的旧伤疤揭露在眼前,那么多以为早已忘掉的记忆,顷刻间捡回来,如何不痛苦?
沐青岚没死,但却被遣至敌国为质,真不知该说这是几重喜还是几重悲?他们王族人果然都是刁钻的,派出的质子在敌国活的全无尊严,京城任何高门大户家的纨绔都能任意欺凌。用这么个方法绝掉他的希望,斩断他的尊严,比杀掉他还要折磨人。乐宁不知她对沐青岚到底还抱着几层感恩几重恨,曾经他在绝望中递给了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乐宁用尽全心去信赖他。但也正是他,在她最不设防的时候,让她见识了世上最刻骨铭心的背叛,从此之后,她乐宁不敢再相信人心。
多年之后再次听到他的消息,不曾想到,不是他仕途荣耀荣登大宝,不是他被贬庶民终身牢禁,而是他还念着那一声“阿瑶”。乐宁怆然一笑,这算什么,这到底都是什么?他们胡人都是这么爱耍人的吗?呼儿乌发神经,沐青岚也疯了?她摇摇头,旧怨难提,她宁愿沐青岚忘了她。
除了每日大夫来问诊服药,乐宁等闲不出屋,也几乎不见人,关于那些人的事,她听够了。
连着扎了五日针,乐宁对镜照,觉得红斑已经清了大半,镜中的那个人,手轻轻扶上脸庞,她都几乎忘了,自己原先是何模样。
再三日,全府收拢行装,关戊江出来太久了,他这个北域都护做的不容易,虽然每日紧要的公务都有快马从都护府送过来,但毕竟距离太远,关戊江很是束手束脚。现在一等到乐宁身上大致调理的尚可,便要立即回去了。
回程的车队看着尤为庞大,单那辆双辕四骂宝香车,就令乐宁惊讶不已。边上还有五百精兵护卫,加上女眷箱笼,甚至还有关戊江从她那小木屋里送来的小母鸡。乐宁对此哭笑不得,糯儿却舍不得撒手,都是他亲手喂大的,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