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从悄悄的缩了缩脖子。沐青岚恍似全然未曾察觉一般,继续道:“杞人有一句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此话在咱们这里也是一样的!人是大汗的妻,财是大汗的宝,您这样肆意处置了,就不怕大汗以为您要篡位吗?”
“你放肆!”古河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我一片坦诚忠心,哪容得你们在我头上撒野!我这是效仿老汗王,杀妖孽正风统!当年的塔兰姬狐媚惑主,不也说杀就杀了!眼前这个便活脱脱是当年的例子,我杀她才是正道!”
“古河王叔这话可错了!”沐青岚语气丝毫不变,带着一丝悠闲一抹笃定道:“当年的塔兰姬的确妖媚乱国,她虽然是死在大汗的箭矢之下,但发命令的可是老汗王!您想想当时的情景,老汗王若是不发话,大汗的那一箭敢射出去吗?背着一个篡位□□的嫌疑在身上,您口中的‘为王解忧’还立得住阵脚吗?阿巴嘎,您也是大风浪里闯过来的人了,这里面的水有多深,您当比我更清楚!换而言之,即便您今天斩了阏氏,清了财产,等大汗回来后,您的这些东西还能留得住几分?您可别忘了,他们杞人嫁女有个规矩,嫁妆清单上一件件写的清清楚楚,连一个铜子儿都不会漏下。这份清单,阏氏手里有一份,大汗手里,也有一模一样的一份……您今天这一番辛苦,回头若少了一件东西,不知手下里哪个烂心肺的私藏了,您又说不清查不明白,大汗那里不仅不会记下一点功,相反还落得一身猜疑,您何苦由来……”
古河的眼中明暗不定,一双浑浊的眼左右的转,沐青岚也不再步步紧逼,悠闲的似乎全然没发现此地的一片尴尬狼藉,还在对乐宁道:“阏氏怎的坐在地上?知道您喜爱贴近这里的水草,只是地上终究寒气重,越到晚上越是露草冷冽,你这丫头,还不快扶你家主子起来!”乌拉勉力支撑着扶起了乐宁,两人颤巍巍的站着,心中一样的不安。沐青岚好似全然无察觉的道:“还请阏氏出示嫁妆单子一览,小弟阅历浅,没见过这南杞的寻常物件,今日正想借着光开开眼,也瞧瞧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