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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宁低下头,各人自有各人的命,母妃不住她也护不住自己,而她乐宁呢?更是护不住任何人……她争了一辈子,要强一辈子,最终为自己攒了一堆天大的笑话,又有什么用?
乐宁有些不懂,自己何苦要出来一趟?想听的话半句关键的没有,不想听的话却被常达翻来覆去的啰嗦半天。说来说去,她不过是父皇丢出去的一件工具,借自己亲生女儿的美貌,勾引胡人听话的工具。没有亲情只有利用,现在还把这些天伦大道扣在她头上逼迫她,不觉得可笑吗?
看着常达渐行渐远的身影,乐宁一阵恍惚,这是个大杞的好官,舍身救国浑身是胆,却最后被她骂走了,想想还真是有些对他不住……或许,自己真的是跟大杞八字不合,会生生相克吧……看看,这刚距离拉近一些,她就又开始祸害人了……
拉着缰绳默默往回走,却渐渐被一阵古朴的埙声吸引。乐宁抬头四顾,却见到不远处正坐在一块高石上默默吹埙的乌力罕。夕阳西斜,晚风和煦,一起照抚在他身上,配着幽幽低埙,倒是给人一种格外的宁静……
乐宁觉得自己适才浮躁的上下起伏的心境有了一丝丝安稳,她跳下马,静静地走了过去,不愿打破这份宁静。学着他的样子,跨上巨石直接幕天席地而坐,天地仿佛都安静下来了,远方杞人的身影远的几乎看不到,身后旌旗在风中鼓动,好似一幅悲凉的挽歌,唱着她最后的落寞。
一曲渐消,余韵犹在耳边盘旋,乐宁深醉其中,几乎不愿醒来。乌力罕低低一笑,道:“阏氏殿下~您若是再与那常太守谈的时间长些,我回去可就不好交代了……”
乐宁缓缓睁开眼,斜斜看他一眼,道:“王弟今日力排众议,鼎力护送我出来,难道这就好交代了?”
乌力罕倜傥一笑,“说的也是,债多了不愁!左右自己随性就好,哪能让天下人都满意了……”
乐宁淡淡道:“我乐宁一向恩怨分明,今日你有意示好,我们过去并无渊源,说吧,你究竟想要些什么?”她看着乌力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