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宁看着自己安静下来的庭院,和满屋的尴尬狼藉,不由心里一阵冷笑,笑着笑着便真的大声笑了出来,对着天对着地,放肆的笑着自己的可悲。
身边很诡异的寂静。卫兵悄悄的给特木尔示意,咱也赶紧撤吧,这位主儿太难伺候了,早点躲远了早安生!
特木尔心情有些复杂,他看着狂笑不已的乐宁,半晌消无声息的叹出一口长气。开口轻声的劝道:“阏氏,想开些吧……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乐宁的笑声渐渐寥落,她慢慢转过头看着特木尔,她已经多久没见过特木尔了?当初他和齐齐格等人走了后,都不知道去了哪里,今日一见,他已经大不一样了。这个年纪的小子,变化是最大的,当初牵着她的马带着她走草原穿河流的半大孩子,如今已经长高了一头,看着也沉稳的像个男子汉了。
乐宁笑不出来了,面对这些胡族故人,她心里很复杂。当初有多亲近,现在就有多尴尬。她本来以为再见时她会唾弃这些离开她的人,但现在却突然没了心情。她该怪他们什么?背信弃主吗?这些人的主子,从出生起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汗王,而不是她这个初来乍到,还处处跟单于干仗的外来户……
“特木尔,你现在进了军营?”
“是。大汗垂青,给了机会跟在左大将身边受教!”
“是吗?挺好的。你们胡人这点好,没什么贱籍商籍的身份约束,只要好好干就有机会换个更好的路子。不用做伺候人的活,还能习得本领,有个好前程,这是好事!”乐宁感觉自己一颗狂乱的心渐渐安宁下来,她很累了,“好了,既然有奔头了,你就去做你的事吧。我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快快走吧……”
“阏氏……”特木尔眼中很是复杂,半晌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递了过来,“这是单于奖赏给大将军的一些蜂蜜,大将军顺手赏了我一点。您这几日……吃食上定是没从前那般精细,这些……您留下吧……”
乐宁看着他手里拿个小瓶,扁扁平平很小的东西,却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