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内更有雀儿
睡不稳、哀声悄传
却不知
多少愁萦我眉间
箫声咽咽,犹如玉泣,千回百转却也难逃桎梏,其中似有千般情意,终又渐渐消沉,徒留愁丝万缕与箫声苦苦缠绕,闻者揪心。
却不知多少愁萦我眉间!沈怡庭终是放下手中玉箫,颓然垂手而立。
沈怡庭眼前放着的,正是他在涂春儿所住房间留下的一阙词。可他却不肯相信,这样悲哀的词是由涂春儿所填。一字一句,多少愁多少痛,怎么可能出自当年那个任性的小丫头之手?
第一眼见涂春儿,她自己才是真的狐仙,竟糊涂到将沈怡庭当成遗落人世的谪仙。并且,那丫头不止糊涂,更是粗心,九条红尾就那样大大咧咧地晃在光天化日之下。为了这尾巴的事,后来沈怡庭说了涂春儿不止一回,可涂春儿却总是振振有词。
“我原本就是一只狐狸,你还偏偏不让我露狐狸尾巴?不像话!”
原本目睹了自家姐姐的惨剧,沈怡庭不想同任何狐族中人扯上关系。不料,最终他竟鬼使神差地将涂春儿带了回来。
涂山突逢变故,家族凋零,涂春儿孤身逃亡人间,却一时改不掉任性的公主脾气。沈怡庭纵使凉薄,却对她格外纵容,抵不过她的胡搅蛮缠,多数时候还是由了她。
沈怡庭想不明白,为何自己明明全是为了她好,却将她伤得如此彻底。亲人离去时,她不曾这般伤心欲绝;被迫离家时,她不曾这般无助无望;就是当初自己被迫将她送走,她也不曾这般面上无哀却心掩万伤。沈怡庭永远不会知晓,涂春儿曾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一人身上,而他却以为了她好的理由亲手将她的希望埋葬。
沈怡庭拿起石案之上的酒葫芦细细摩挲,又伸出玉指摸了摸葫芦上系的那根红绳,眼前似是浮现出那一天涂春儿在自己腕上系上红绳的情景。
“你听好了,我是涂山小公主,我想要的东西从来不会跑掉!你,沈怡庭,是我看上的人,我现在就拿绳子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