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形寄微微转身:沈家人?沈家何时还有这样一位年轻的公子?
沈怡庭一身白衣,撑着一把伞,静静立于雪地,似乎要同漫天大雪融在一处。一双深潭似的眸子放在了胡形寄已看不出容貌的脸上,却并无波澜。
“你认得我姐姐?”
胡形寄心中微动:原来是宓儿的弟弟,当年他不过十岁,如今已经长成这般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自己同宓儿的女儿若活着,是不是也年华正好,到了该议亲的年龄?
难道青丘那个丫头真的是自己的女儿?她的年龄,相貌几乎都符合,胡形寄心中不免起了怀疑。
等等,若那丫头真的是自己的女儿,她怎么会同白沐之住在一处?
“不可能……不可以!”胡形寄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可能会嫁给仇人之子,双目变得猩红:“不行,我要去阻止!我一定要去阻止……啊!”
沈怡庭见那人不知为何发狂,又匆匆离去,虽有几分疑惑,到底没有过去一探究竟。自己原本就是凉薄之人,别人的事与己何干?
越走近沈宓儿的墓穴,沈怡庭越觉得有些不对。似是想到什么,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自家姐姐的目前,一贯平静的眼眸此刻也起了些异色。
“爱妻沈宓儿之墓。胡、形、寄!”
十个血字,在这积了层雪的墓地里十分醒目。原来是他,自己的姐夫!害了自己一家的姐夫!
饶是沈怡庭凉薄,双十年纪便身居高位,一向喜怒不显于色,此刻竟也克制不住心里汹涌的恨意。
“胡形寄,你怎么有脸来?是想来看看我沈家被你害得不够惨吗?”
良久,沈怡庭终于恢复平静。多说无益。
细细地扫去自家姐姐墓前的薄雪,又跪下祭拜一番,沈怡庭方才离去。
“好冷啊!好冷啊!”
当天夜里,桃疏便起了高烧,嘴里直念叨着冷,却怎么叫她都不肯张开眼睛。
白沐之一面取出丹药让桃疏服下,一面将她抱在怀里暖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