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从陶月安身上轻轻掠过,携几分深思。
陶月安忙道,“爹跟殿下有话说,女儿就先去附近转转。”
“好。”郑棕英发话,陶相便跟着称是。
陶月安默默退下,绕一处他们瞧不着的石阶坐下,将两个荷包拿出来看。
她跟刘嬷嬷那点小九九自瞒不过王嬷嬷。收拾她衣裳时,王嬷嬷发现藏在里头的两只荷包,一套话,陶月安就实打实全招了,竹筒倒豆子似的。
王嬷嬷先气她拖拖拉拉,没趁早将荷包送太子,后气她学了这些时日的女工,还绣成这鬼德行。
陶月安心有不服,立刻辩上几句,却被王嬷嬷不痛不痒地讽刺得说不出话。小可怜马上看翠兰,希望能得些认可,没想到,她温柔体贴的好翠兰在一旁,一副我就笑笑不说话的样子,看得她委实憋屈。
“其实我绣得还是挺好,嬷嬷实在没眼光。”陶月安愤愤道。她绣得枝叶是枝叶,一看就知是竹子。且除去竹子,她还独具匠心地绣了两颗嫩笋上去,要是殿下饿了,看看有望梅止渴、画饼充饥的效果,这些细腻心思,全是刘嬷嬷没考虑周到的。
“什么好看不好看,我替你瞧瞧?”秦楚暝身着墨色世子服,轻轻在她身边座下,暗里看不清神色。
陶月安最近为着几顿午膳,跟他关系和洽,便伸出两个荷包,还不等她说什么,秦楚暝就将她绣的那只抽去,落在掌心,“这只好看。”
“真的吗?”陶月安刚还沉浸在世人无法理解我才华的孤闷中,下一刻便有一种我并不孤单的喜悦。她高兴着,兴奋地挽上秦楚暝的手臂,不间断问,“真的吗?”
秦楚暝愈发肯定,绣得这么好,除了他家小夏月还能是谁,“真的。”
像怕她不信,秦楚暝指着一东倒西歪的竹子,信誓旦旦道,“你瞧这竹子,身姿柔软,极有婉约之美。”
他又摸着另三棵,腾空而出,不接土壤,而且节与节之间断开脱落,有时还分岔,“再看这几根……恩,以一种不寻常的姿态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