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牛利趁雨夜发难,将我父兄一族尽数戮杀,我幸得国师拼死相救,方才逃到了中土。当时只想中土武学高深,若是我二人学成而归,定可报得大仇。我二人日夜苦练,自以为已练得十分火候,这便欲乘海船归国报仇。可今日才知我二人真是井底之蛙,徒然浪费了五载光阴,却依是敌不过日夜行者。您出手之前,我们只道中土武学不过如此,正横生失落悲痛时,却见得您神技显露,一战而究天人。明瑶深知公子侠道热肠,恳请代为清善逐恶,得报了血海深仇!”
乱尘知道自己本事,只不过是三板斧的水平,而且他不愿多生是非,眼下保得张宁安全才是要紧;但转念又想,去邪马台国寻那青龙潭,必得有人照顾起居、加之向导带路,而言语定是不通,眼前二人汉语流利,且若放纵这一老一少孤身前去复仇,几是送死无疑,自己若不肯相助似是不近情理。可这二人说话行事都不循正道,真要自己帮助他们报仇却也不甚乐意。他思索良久,方才微微头,权算是默认了。卑弥呼喜上眉头,双膝跪地,双目异采闪烁,一字一字掷地有声的道:“我本想纵是飞蛾扑火,也不枉父兄养育之恩。现在有公子助我,何愁大仇不报?天下英雄,我卑弥呼独拜你一人。”
乱尘并不想受得卑弥呼这般的大礼,侧在一边,转身走到了船头,负手向着大海,哑然失笑道:“我们汉人有句话,叫做‘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乱尘武功平平,只能微尽绵力,何敢枉称英雄?更何况你们的对头是那一国之主,手上握有兵权,我等一介肉体凡胎,这般冒冒失失的杀过去,他以千万军马相迎,终是如那草莽刍狗,你尚需联系旧将才可成事,不然必是飞蛾扑火,好梦成空。”
难升米原先只道乱尘武功不凡,但听他不恃绝艺在身,言语谦虚,分析事理详细周密,不弱饱读文士,心中暗赞。他微一思索,道:“少主,你可记得神官壹与,她手下有数万教众,我们可令她重归帐下驱使。”卑弥呼眉头一皱,说道:“壹与为人奸猾多变,当年便是她背叛父王,固守宫门却不施救,这样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