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鸢郑重其事地摇了摇头,“不,我并不爱他。像他那样的纨绔子弟香港不下万余名,可他大方可爱,比其他用钱收买我的人肯多花一点心思。很好笑是不是?我明明看上的就是钱,却还要人为我花心思。”
“这是人的正常心理。”谢沅芷说道。
“我真正的爱,是和磊哥才有的那段时光,可惜我再也不会拥有了。”她喝了一口威士忌幽幽说道。
在底层挣扎到上流社会享受过的张晓鸢,已经无法再捱穷了,她虽然买了一等舱的票,穿着刻意低调,可是沅芷发现她周身所穿戴的衣饰价格足以抵任磊半年的薪资,以她现在的用度和排场,任磊根本无法满足她。
“这个世界是现实的,连到了海上都是,连这艘邮轮都分等级,贵宾舱客人的地方,经济舱的游客一步都不能踏足,我知道我自己贪婪,从底层爬上来,我已经不想再过那种日子。”
谢沅芷沉默着听她说话。
“刚进圈子的时候总想红,想着红了挣钱了就能回大陆和磊哥在一起,可是渐渐乱花渐欲迷人眼,我一步步往上爬,再也回不去了。”张晓鸢凄凉的笑了,“可是最近我总想到小时候和磊哥一起放风筝的日子,他拿着风筝在前面跑,我牵着线在跟在他后面跑,蓝天白云下,我们两个在草地上摔倒了,也不忙着爬起来,就望着对方傻傻地笑。”
“你们在一起很快乐。”
她点头,“我之前以为赚到钱会快乐,可是我发现钱并不能让我快乐,但是我不能没有钱。她自嘲地笑了笑,“你看,明明我们之间没有阻碍,可是我们却不能在一起。”
怎么没有阻碍,钱就是阻碍。谢沅芷心中想道。
“我是不是很无耻?”张晓鸢问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并且都为自己的选择承担相应的后果,你选择了什么必然也会失去一些,我不妄加评论。”谢沅芷淡淡说道。
“你真的很有趣。”张晓鸢笑了。
这是她们当晚说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