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体内的魔攻,这几天总开始蠢蠢欲动,强行压制的结果就是视觉也开始跟着退化。
不过这种情况并不是持续的,只是有时候会看不大清楚。
但是这已经足够说明,魔气在一点点的侵蚀他。
第一次,飞鸿被日月岛的人掳走,眼看着小船就要陷入漩涡,他动用了那魔攻,将船吸了回来,斑白了一边鬓角。
之后,是萧飞鸿对他下药,引发了他体内的心魔的,醒来之后,两鬓斑白。
“先是头发,然后是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及至最后对外界无知无感,慢慢死去。”
鬼谷的师傅曾经这样告诉过他。
“唯一可活下来之法,就是将魔攻彻底释放,知道到时候,你将会六亲不认,每到雷雨之夜,就会完全失去理智,完全变成一个魔头,就连身边的人你都不会放过。”
他不会让自己变成那样。
他不会伤害白云,他娘,飞鸿分毫。
他宁可死。
人生苍狗,活的长久也无非就是数十载光阴,他纵然余下的光阴有限,此生得了怀中这个女人,也无憾了。
低头,轻吻她的发心,她在他怀中已经睡着。
外面夕阳西沉,天际一片火烧云红彤彤,那暖光染红了车外阡陌纵横的田间小道,景致真美。
他不仅起了解甲归田的念头。
不过当下皇上重掌政权之初,鬼谷家的血案也还没有查明,他知道,这个朝堂,他还是走不了。
*
孟白云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房里。
真是病了,以前她也算是个惊醒的人,一点动静就能吵醒她,如今什么时候从马车上回到床上的她都不记得。
咳嗽一声,嗓子干痒。
一杯水送到了嘴边:“嫂子,喝水。”
是蓝衣。
屋内又点了香。
孟白云看着香炉袅袅:“呵呵,你点的啊。”
蓝衣点点头:“上回嫂子不是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