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我……”
有些话,真是几分难以启齿。
孟白云笑眯眯的,脾气很好的样子:“怎么了?”
“我,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可以!”
孟白云还是笑眯眯的样子。
唐印一怔:“姑娘知道我要说什么?”
“你想留下是吧?”
唐印眼眶红了:“我什么都会做,我什么都愿意做。”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你不愿意做的更不需要做。”
唐印眼泪落了下来。
从小打大,没有一个人对她这么好过。
她出身贫寒,十三岁的时候被卖到了有钱人家做丫鬟,因为又瘦又小没多少力气,总是被别的丫鬟排挤欺负。
后来东家债台高筑,卖了宅子和所有奴仆。
新东家搬进来,只留下了长的好看的几个丫鬟,其余都给遣散了。
那年她才十四岁多点,瘦皮猴似的,没有一个新东家肯要她,最后沦落到街头和乞丐争食。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军队招募女奴缝补浆洗,她为了活下去报了名,进了军营,那才是一个噩梦的开始。
缝补浆洗,洗衣做饭,这些只是身体上的疲累。
晚上被千人枕,万人睡,这种心理上的创伤,又能与谁说。
被调来伺候孟白云那几日,是她平生最幸福的几日。
而现在,孟白云却让她看到,她往后的日子,一直都可以这么幸福下去。
没人知道她的过去,每个人对她都很友善,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她要留下。
唐印的房间,安排在了孟白云身边。
如孟白云所说,她是赶上了穆家寨的好时候。
房子翻新了,床褥都是新买的,每个人都添置了好几身新衣裳,每餐都有大鱼大肉。
寨子里修建了一所私塾,由巫寻等组了个先生团,给孩子们授课,教孩子们认字绘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