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生,我在机场看到你接你父亲和吴世高了,你最近还好吗?”
他松开搂着她的手,“莫若,奶奶让我做选择了。要么我和父亲公开对抗,要么我步步后退。”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莫若没有想到,局势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血脉亲情,怎么就到无法挽留的地步?”
“也许我当初要奶奶留了我,就已经埋下了因。”他苦笑了一声,看向莫若,“我后来才知道,爷爷伯父死后,奶奶一直没有把手里的股权全部交给父亲,董事会那边处处都是奶奶牵制父亲的力量。我那时候选择离开,对父亲来说,已经是我的一种表态了。”
“可是你那时候那么小,你只是因为你母亲的缘故…”
“就算我没有那样的动机,可是事情走向已经是那样的了。我到上大学的时候才明白,从奶奶决定自己抚养我开始,我已经成为她和父亲厮杀较量棋局中的一枚棋子了。”
“毕老夫人为什么会这么做?这么惨烈的自相残杀,对谁都没有好处啊。”
“我记得我随她去拜访过一个高僧,我在屋外偶然听到她对那高僧说,在她眼里,我父亲实在是德方不得已而为之的下下策的选择。”
可是她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松口,从来都没有提及过缘由。只是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追赶一样,拼命地让我跳级,强行让我去她想让我去的专业,事无巨细地过问我在德方的作为。
“我记得你说过,你不喜欢你奶奶的干涉,原来是这样的啊。”
“我所有抉择,或多或少都受到她的摆布。除了”他止住了话。
“除了什么啊?”莫若追问。
“除了你。”他轻啄了她一下。
这真是可以溺死人的三个字,比我爱你更甚。可是现下里,除了感动,她微微有些心疼。外人眼里只道他含着金汤匙出生,一路顺风顺水,吃得咸鱼抵得渴,再多的抱怨也。他就这样将自己的满目疮痍掀开给自己看,
“你现在准备怎么办?”莫若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