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前夕,王浩总算善始善终,给自己的离开画上了句号。
是一封从大洋彼岸寄来的信。
苏丹和莫若在学校旁边的小饭馆吃饭。
等待上菜的时候苏丹从背包里拿出信来,扬了扬手中的信,语气轻松地说,“我都快忘了这个人了。”
莫若在对面静静地看着她装第二个字母。他俩常去吃的店再也没去过,就算里面有她最喜欢的水煮鱼,就算吃别家的水煮鱼总是不尽兴,在图书馆常坐的座位被新面孔的情侣占领、连见到王浩读了研的同学都绕道走。她如何是忘了这个人的样子。
她气势豪迈地拆开信读起来,读到中途的时候表情已经不对了,读完以后苏丹突然扬起头来像是流了鼻血的样子。
莫若突然想起了什么,在刚上的菜里加了一大勺辣椒,推到苏丹面前,“苏丹,吃菜。”
仿佛心电感应一般,苏丹拿起勺子,莫若眼睁睁地看着苏丹勺起一匙红彤彤的菜,塞到自己嘴里。
过后,莫若的眼泪像是细线一般密密地流下来,她边流泪边笑,“好辣好烫,我眼泪都出来了。”
可是她庆幸自己总算是信守住诺言,再没有为王浩流一滴眼泪。
莫若接过苏丹手里的信,是王浩独有的漂亮字体:
到现在才有勇气和胆量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其实那年冬天,我困惑、茫然、痛苦,只是隐藏着不让你发现。同样网申,我不知道为什么寝室天天打游戏机的同学都可以过,我为什么过不了。好不容易投中的,我不知道为什么都死在最后一面上。
我想留A市的,可是到后来我连再试试的勇气都没有。因为我害怕你发现我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优秀。我说想回家那边发展,不是真心的,那只是我所能想到的应付所有人质问的最体面的借口。可是我后来才发现,就算有再多借口,那时候让你陪我去你全然陌生的一个城市都是何等自私怯弱的想法。
我在美国找到了工作,不出意外地话,以后就留在美国发展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