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抱着奉谷,一句话还没有说出来,脚面上东西爬来爬去的感觉就越来越清晰了。我松开奉谷,借着医院大厅微弱的光芒,我看到,在我脚面上爬动的不是什么小虫子,而是一个又一个立着的小人!
不是真的有血有肉的人,而是灰褐色的,好像泥塑做的人一般。
“奉谷,这是……”
突然。“咚!”的一下子,打断了我惊讶的话语。发现发出声音的是奉谷,他此刻正倚靠着栏杆,胸前插了一把短刀……我刚才都没发现!
“你……”我伸着手,惶然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好。我最后扶住了奉谷的胳膊,我狠狠咬着嘴唇,尝到了血的腥味儿,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道:“这把刀要拔出来么?”
“嗯。”奉谷很痛苦,他连话语都说不出来。
我双手握住短刀,尝试将它拔出来。
第一次,失败。
因为短刀几乎全部埋在奉谷身体里,只留下一个小小的刀把在外面。而且当我摸住它的时候,它非常的热,就跟火炉子里面的碳一样。我本来就小心翼翼,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加上短刀的烫手,根本不可能将它拔起来!
再一次的尝试,我让自己用了全身的力气。
我双手握住刀,告诉自己说,对面没有人,只是一把刀插在墙壁上而已!
我摒弃了自己对奉谷的爱,摒弃了对炙热的感知,一心一意只想着要拔出短刀!
刀。拔出来了。
我因为惯性,撞上了墙壁。这一下子,我五脏六腑都在震动。
我扔下短刀,抬头看着奉谷:“你怎么样了?”
奉谷正捂着短刀拔出来的地方,他神色好了一些,至少没有刚才那般苍白。奉谷对我点点头说:“好多了。”说着他揽过来我,将我抱了起来,“走吧。”
我傻傻的问他:“去哪里?”
奉谷告诉我说:“离开医院。”
我继续问他:“你真的没事儿了?”我心里就是忐忑,觉得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