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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州的西北濒临大漠。卢小火让人教了她骑马,每日傍晚便独自一个人牵了马去大漠散步。她最喜欢坐在石头上不说话,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担心,只需要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切好像都有了定数。
盛夏的大漠美得凛然。前一刻还静谧的宛如一汪池水,下一刻漫天的黄沙便像波浪一样随风袭来,旖旎变幻,好似有夹杂着万般情绪。也就是在漫天飞舞的风沙里面,卢小火看到了那个她一直以来不愿意想到的人。
是不愿意,更是不敢。
那个人就站在离她几十步开外的地方,穿着她熟悉的颜色,带着她熟悉的笑容,双手抱膝,隔了滚滚风沙幽幽的朝她望过来。
脸上的面纱随风散开,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她却觉得像一场漫长的梦。
梦里有影影绰绰的过往的行人,有含糊不清的形形□□的人声马声风起声,还有那个,她以为一伸手就能触到的人。
可是梦啊,这是一碰就会碎的梦。她告诉自己。
于是她隔了来往的行人,盯着他看了很久很久。
很久以后卢小火还在想。离开以后,同样可以活得很好,吃得好喝得好睡得好。所以当时她怎么会流泪呢?离开以后,没有了诸多烦恼,她一直都过得自在轻松啊。
她蹲下来,把头深深埋进自己的怀抱里,悲怆的不能自已。
等到她终于抬起头,漫天的黄沙里,哪里还有什么人影。她丢了缰绳四处寻找,可除了断断续续路过的行人马匹,那里甚至连一个能证明他来过的脚印都没有留下。
卢小火想,这是她的现世报。
回到酒楼,夜已经深了。牵马的小厮跑过来问她今日怎的回来的这样晚?她刚要回答,小厮又指指酒楼外齐刷刷的两排人马。
从上一个街角转过来,老远就看到了,她把缰绳递给小厮,“这么晚了,哪家的公子爷?”
她遂了江隼的意,果然未对酒楼的生意怎么上心过,不过上次沧州知府家的赵大公子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