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六岁小儿习武,又教他念书的,当年他自己的两个儿子启蒙,他尚且因不耐烦咬文嚼字的,没过问过呢。
何况他如今压根儿不想见到宇文修,因为一见到他,他就会想起自己是怎么被大儿子威胁,小儿子又是如何的口蜜腹剑,竟敢背后捅自己亲兄长刀子的,可惜他不能一直不见宇文修,那就尽量争取少见罢。
忙也笑道:“犬子虽在盛京文名不显,但臣不是自夸,以他的学识,考个举人有难度,考个秀才却是绰绰有余的,只他打小身体不好,臣也不想他去与民争利,这才没让他下场应试的,以后哥儿念书就跟着他,习武则跟着臣罢,臣虽不敢说咱们父子能将他教得如何文韬武略,至少,也能让他知书明理,将来能凭自己的本事养活自己,王爷只管放心。”
睿郡王笑道:“府上二爷年纪轻轻便中了举人,除了天赋异禀以外,侯爷要求严格必定也功不可没,虎父无犬子,世子与二爷相比,自然也是不遑多让,本王有什么不放心的?这便把事情定下罢。”
于是简君安一声吩咐下去,不一时一应拜师所需的东西便都准备齐全了。
宇文修小小的内心世界里虽对自己的父亲有怨恨有失望,还有其他以他如今年纪,形容不出来的感受,但对拜简君安为师这件事,他却是由衷高兴的。
方才简伯父说,他做了浔姐儿祖父的弟子后,便是他的小师弟,浔姐儿的小师叔了,那他做了简伯父的弟子,浔姐儿岂不也是他的小师妹了?这样简单直白的人际关系,宇文修还是会换算的,所以才会由衷高兴,他终于可以一辈子都当浔姐儿一个人的哥哥了!
是以宇文修让磕头就磕头,让叫‘师父师祖’就叫‘师父师祖’,让敬茶就敬茶,乖巧得让本就怜惜他的简君安越发心疼喜欢了不说,连心里对他诸多迁怒的崇安侯,也对他有了几分改观,府里以后多了这么个健康漂亮,生气勃勃的小郎君,也不知道能不能尽快为他引一个嫡亲孙子来?
再看向宇文修的目光便多了几分认真与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