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宽的门口堵得只剩下头顶一抹光。他们背着光的表情究竟是怎样的,陆飞暂时无从得知。
倒是陆飞那张刚睡醒的脸,一览无余地呈现在门外两人的眼前。
“你叫陆飞?”声音冰冷。
“嗯,你们是谁?”
“爸妈在家吗?”
“不在。”
门外两人顿了几秒,其中一人说道:“我们是警察,来请你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
“派出所?”陆飞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是,有人报警说你持刀抢劫,我们要查一查。”门外人声音依旧冰冷,像是不满于大清早就为这种糟心事忙碌。
陆飞既没有怀疑对方身份,也没有为自己做什么狡辩,就像每一次被老师请去办公室一样,他提上书包就推开铁门跟着走了。
“书包不必带了。”其中一人提醒他。
“我还是带着吧。”
派出所里,鲍瘦猴已经坐在那里,身旁是他父亲。
陆飞照指示坐了下来,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眼前人来人往,再无人招呼他。
直到陆飞爸爸出现。
陆飞爸爸就像往常每一次被老师请去学校一样,不厌其烦地小跑着奔赴指定地点,每一次“进场”,都像是披荆斩棘而来,携带着满脸企图掩藏却怎么也藏不住的疲惫和困顿。
他与鲍瘦猴爸爸一起,跟负责这桩案子的警察沟通了许久,期间都没有两个孩子什么事。直到最后要两个惹事的孩子交代些什么的时候,他俩才说了些什么。
事情看起来很麻烦,最终却又在一番漫长且看似愉快的沟通里得到了解决。陆飞看到爸爸一边说话一边比手画脚,因与报案人和警察谈到了一起,还时不时会不约而同地笑起来,一恍神间,甚至有一种爸爸正在谈生意的错觉。一旁的鲍瘦猴爸爸是个苍老的老实男人,他也时不时地应和几句,两个倒霉男人以不同的方式表达出无限诚意,额上的汗都清晰可见。
终于,一切似乎平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