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语墨家的时候已是傍晚,冬天的天色本就暗得早,加上阴雨朦胧,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青灰色的雾气和橙红色的灯火。他走过夏语墨家的矮墙时,见到他们家用于吃饭的小屋亮着灯,夏子实正一手提着热水壶一手拿着筷子在一只碗前捣腾着该是在泡药——他们家唯独这间位置特殊的小屋可以让外人从墙头看清里面人在做什么,尤其是在夜里。他走过去叩了叩木门,发现木门虚掩着,便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直接推门跨了进去。
但他觉得如果直接进夏语墨房间始终有些不妥,便先往左手边走去找夏子实。刚好,夏子实正小心翼翼地端着碗从小屋里走出来,见到孙冰月,他吓了一大跳——孙冰月这声未到人先到的习惯经常吓到别人。
“你……你来了啊。”夏子实这样招呼着,从脸上挤出了一点笑容。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孙冰月,故而脸上还有一丝丝尴尬。
“嗯,听说夏语墨发烧了,我来看看。”
“噢。”夏子实话不多,只是伸手指了指夏语墨的房间。
孙冰月也不多说话,跟在夏子实身后朝着夏语墨的房间走去。
迈进夏语墨的房间时,孙冰月见夏语墨正坐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肩上披着衣服,背后垫着枕头。她脸色苍白,看样子气力虚弱,连见到孙冰月时的吃惊表情都大打折扣。
夏语墨床边坐着一个男生,背朝着孙冰月,真正与夏语墨说话。
他见夏语墨神色惊讶,便回头一看,看到了孙冰月。
孙冰月也见着了他。那男生皮肤黝黑,面目俊朗,虽然没有做什么动作,但是光一个转身,一道目光,就无不传递着他与“果决、急躁”之类的词沾边的性子——人们常说“相由心生”,孙冰月觉得越长大就越有这样的体会。
夏语墨为他们彼此做了介绍,陆飞朝孙冰月微一点头,又立刻回转头去看着夏语墨了。
夏语墨又招呼孙冰月在她房里的小沙发上坐下,吩咐夏子实给他倒水喝。
陆飞起身从夏子实手里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