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的鼻头微微有些发酸,并不是因为惦念着离别,而仅仅是因为想起了陆飞那张小心翼翼地询问着是否会想他的脸,本该好好嘲笑一番这难得一见的自卑和无助,却不自觉地为他心酸起来。
这一阵难过倒是让紧张之意退却了不少。
耳边只听到一句“下面……精彩的演讲”,夏语墨就被推上了亮得刺眼的舞台。
站在台上看,台下要比刚才在后台瞄到的还要黑,黑得正如看不到前路的未来。
夏语墨将那张揉皱了的纸铺在了煞有其事的发言台上,她一手握着话筒一手紧张地攥着拳头,张嘴说出了自我介绍。
从话筒里传出的自己的声音总要比平时听到的奇怪一些,尤其是那声音夹带着回声从自己的口中,从影院四壁的音响中传回自己的耳朵时,听起来就如同来自陌生人。
就在这安静得慎人的大场子里,夏语墨做了个很有勇气却颇符合她风格的决定——她是个总不按常理出牌的“伪乖小孩”。
大约在念了三分之二的稿子后,她对文章里所引用的发生在别的国家别的人身上的例子做了改动:
诚信的宝贵是毋庸置疑的,但它却又总叫我们喘不过气来。正因为我们一直在标榜它的地位却不能同心协力地去保有它,不能同仇敌忾地去消灭虚伪和掩饰,所以今天我站在这里跟大家谈着“诚信”一点都没有底气,尽管,尽管我的作文得了一等奖。如果做点什么能让我的没底气和不自信有一点点改善的话,我想,重新做一次自我介绍最适合不过了。我叫夏语墨,是初三1班的学生,马上就要参加中考了,非常有幸被学校选作推荐生,可以提前参加推荐考,重点高中也许离我更近一点。但我还是一个……一个应该被警告处分的学生,因为我的恶作剧使我们班的牛老师受了伤。而因为我的成绩优秀,因为我是本地学生,因为我被认为更有前途,所以学校选择了包庇我,惩罚与我共同犯了错误的另一位同学,我觉得这对他不公平,所以我选择坦白,并且愿意放弃推荐生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