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伏到夏语墨的膝盖上哭了起来,肩膀不住耸动着。
夏语墨知道高卷卷说这话没有半分恶意,反而是因为对她爸爸的说法恨极了才说出来解恨的,但她的心头还是像被一把大斧头猛砍出了一道口子,鲜血涓涓地往外流。所以,她既不能伸手抚一抚高卷卷的头发,也不能说出半句安慰。
“什么话。”一直坐在一旁安静聆听着的严老师突然发了话,她的声音像是来自冰山,没有半点温度,“卷卷,你太不懂事,你知道现在几点?你不回家是要急死你爸爸?”
正因为严老师的声音没有半点温度,所以听起来也不太像责备。
“我对你们今天晚上做的事情并不是很清楚,但不管怎么样,如果发生什么不测,你们任何一个人会心安吗?”严老师停顿了片刻,给了高卷卷一点思考的时间。
高卷卷用手背抹眼泪,好像真的在思考严老师的问题,许久的沉默后她站了起来。不等她说出自己的决定,严老师家的门就被叩响了。
严老师开了门,迎进来的是一个急得话都说不出口的中年男人,正是高卷卷的爸爸,想必是陆飞打的电话。他甚至没有跟严老师打什么招呼,就直接冲进了屋子将高卷卷的胳膊攥在了自己手里,他喘着粗气一言不发,眼睛紧盯着只比他矮了几寸的高卷卷,像是要喷出火来。
长长的几秒钟后,他只说了一句话——走,跟爸回家。
这男人瘦瘦小小,一双小小的眼睛瞪着高卷卷目光犀利,但从高卷卷脸上挪开后却游移躲闪着,似乎不怎么喜欢与人对视。
他一言不发地拽着女儿朝门外走去,只是在跨出门的时候丢下了一句:“谢谢你了,严老师。”
严老师从开门那一刻起一直都站在门口,连门都未曾关上,似乎做好了送客的准备。她借着这一句“谢谢”冷冷回道:“不要谢我,要谢就谢那几个孩子,特别是夏语墨。要不是他们,你家孩子就倒大霉了。”
夏语墨的视线里只能看见严老师的侧影,看不见门外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