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具腐败的尸体随意地丢在地上,内脏已经被利器分解得七零八落,烂乎乎地散在周围。正中央一把椅子上,一具尚且看得出个人形的尸体被反手捆绑着,尽管双眼被剜了去只留下两个血肉模糊的窟窿,那副极度扭曲的面孔好像仍在诉说着他的痛苦。尸体的胸口插着一把亮闪闪的尖刀,恰好就像王逸燑在梦中经历的一样。他踉跄地扶着墙,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的恶心,两腿一软差点跪倒在一颗被拍扁的头颅上。
他颤抖着往后退,摸索着门把手想要出去,却听到楼道里那个怪物沉重的脚步声已经接近。"沧啷",一阵轻微却又沁人心脾的声音传入了王逸燑的耳朵,他知道只有刀子被拔出铁鞘才会发出那样的声音。王逸燑的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地狂跳,他紧锁着眉头躲在门后,随时准备拼上性命来一场决斗。
那怪物挨着个把每间屋子的门都推开,发现里面没人就接着往前走。一直走到四楼的尽头,前面只剩下一间屋子的门还关着,王逸燑就在那扇门后。看着那扇门,握紧了手里的匕首,那怪物径直走了过去。王逸燑知道它马上就要进来了,吞了口唾沫,像一只躲在树林里的猎豹蓄势待发,只要它一进来就立刻扑上去,先下手为强!(但是这招到底有多大把握?真的不好说,但愿我们的铜子儿不要像上次对付老刑那样倒霉…)终于,门把手微微地动了,锁舌一点一点退了回去,王逸燑已经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了!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残暴地摔在门上,然后是一阵稀里哗啦玻璃破碎的声音,楼道里立刻沸沸扬扬起来。"有种你把我砍了!有种吗你!有种就把老子弄死啊!"三楼传来疤剌眼的吼声,接着是老伍的歇斯底里的大喊:"怎么的!以为老子不敢啊!都给我躲开,躲开!躲开!"
从各自的房间跑出来围观的人群迅速地把楼道围了个水泄不通,劝架的和起哄的蜂拥而上,三层的走廊立刻变成了一锅攒动的人粥。人们互相推搡着,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个热闹劲儿可要好好发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