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不管,我不仅要给你写信,还要给你写诗。”
“你的信我收不到。”
“收不到,你怎么知道我写信了?”
“信都被别人截获了……”
“可怜的爸爸!”她柔声说,显然,一切她都知道了。
他最听不得她这么叫,一叫,他的心就会像七月太阳下的雪糕,会软,会化,会碎。
他假装没听见:“我走了,你保重,再……”他把“见”字咽回了肚里,因为他确信这辈子不会再见到她了。
她呆呆地看着他,又咯噔咯噔追了上来。
他走出学校大门口三四百米的时候,她已经和他肩并肩走在了一起。
“爸爸,你就这么绝情吗?”她扯住了他的袖子。
他不吱声。
“你也不想问问我为什么去医院吗?”
他憋不住了:“为什么?”
“你蹲下,我告诉你。”
他在路边一个墙拐角处蹲了身子。她在他跟前蹲了下来,把嘴附在他耳边小声说:“医生说,我怀上小宝宝了。”她的语气里竟然还带着一丝兴奋。
他站了起来:“别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不信你看。”她变戏法似的,掏出几张纸,有医生的诊断,还有尿检化验单。
凌雪峰感觉自己的头上挨了一刀,天灵盖飞了。丁焱焱昨晚骂的话,竟然不是信口胡诌,而是完全应验了。
“不可能,不可能……”他痛苦地歪着嘴,慢慢摇着头。
“千真万确,既然一切都发生了,就勇敢面对吧。”
“你的意思是……?”
“把他生下来。”
“你疯了?你还有学业,犯了校规,会被开除的……”
“我已经想好了,不管多大代价,也要把他生下来。”
“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我认准了,就算不能和最爱的人在一起,也要把他的孩子生下来,好让爱人的生命在我身边,永远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