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朱经理的班,继续照顾那些顾客。
十几分钟后,朱经理回来了,他用刚洗过的湿漉漉的手拍下大器肩膀,在大器的白T恤上留下了个水印子,神色看起来诡秘极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给你打了好几遍传呼也不回,是不是又去蝴蝶街了?”
大器已经知道了蝴蝶街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摸摸鼻子:“怎么会?”他轻轻笑笑,并不讲明今日之事,只是随意搪塞了两句。朱经理对他的曲折经理似乎没多大兴趣,也就没再追问。他发了一小会愣,又埋头于因顾客们而中断许久的游戏。
忽然,大器想起朱经理刚才说白天打过传呼,掏出呼机一看,上面果然有四条信息,都是下午发来的。他一一往寻呼台打电话询问,一条是牛先生让回话,一条是朱先生让回话。奇怪的是,寻呼小姐说,还有两个人让回话,一个是市医院催医药费,一个是郑先生说如果想好了,立即送五万块钱救燃眉之急。
显然,这两条信息不是发给大器,而是发给姑娘的。大器不认识发信人,顿时心里五味杂陈,他开始思索自己真的做对了吗?姑娘偷呼机诚然可恨,但她家中有年迈的老人在住院,这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他不禁有些物伤其类、兔死狐悲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有些后悔抓住了姑娘。但他有什么办法呢?自己也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啊,呼机是他全部的财产,设下妙计抓贼天经地义,但谁能料到抓住的是一个漂亮的姑娘,而不是膀大腰圆的大汉呢?应该谴责的是她的家人,那两个男子,也许是她的爸爸,也许是她的叔叔、舅舅或哥哥,一个比一个懦弱,关键时刻,只顾自己逃命,却把一个小姑娘扔给警察。
他想着这小姑娘被拘留在派出所,没人送吃,没人送喝,她一定特别孤独,特别绝望,可以肯定那两个逃之夭夭的家伙,一定不敢自投罗网,去给她送东西。
打传呼的那个郑先生又是谁呢?他说的“想好了”,又是什么意思呢?这也让大器颇费思量,在网吧里转着圈踱着步,踱得顾客和朱经理都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