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四千多,算是厂里的中层干部了。
工资还算马虎,聂丰便不愿住工厂宿舍,于是跟人合租了一套两室一厅,自己开伙食,生活质量比普工们好多了。
聂丰接了张必成,一路坐地铁,转公交,回到出租屋。他租住的地方在龙岗,离玩具厂并不远,属于城中村,一大片地方都是当地土著建起来的楼房,这些楼房密密麻麻地挨在一起,采光性能很不好。底下几层白天都必须开灯,否则一片黑暗。这些土著就靠出租这些房子生活,无需上班,每月几万几十万地挣着,
聂丰的出租屋在六楼,光线尚可,在白天既不会暗无天日,也不会亮如白昼,就那么不明不暗着。屋子不大,房间小得就只能放一张床,外加一个小衣柜。厨卫更小,只能容下一个人,要是两人同时进去,怕是转不开身。厅倒还可以,有两个房间大,除了放一张沙发床以外,还可以放一个电脑桌和餐桌,外加竖一个小衣柜。只不过这厅属于合租双方的公共区域,要使用或安排别人进来,都必须征得对方的同意。
聂丰帮张必成拎着行李箱,领他进屋,说道:“成子,以后你就睡厅里的沙发吧,我和沙刚都说好了,你尽管住,多久都行。贵重东西都放到我的屋里,以保证安全。”
这一路上,张必成都是一言不发,阴郁着脸,也阴郁着眼睛,闹得聂丰也不好跟他说话。
张必成打量着出租屋,忽然说道:“这屋好小、好黑。”
聂丰苦笑道:“你就知足吧。就这么小的一块地方都要八百块钱一个月,水电气另算。你当这是内地,农村里随便起一幢屋都是一两百个平方,那自然是要多大有多大,要多亮堂有多亮堂。”
张必成道:“房租也算我一份。”
“别。”聂丰道:“以后回到村里,我这张脸还要呢。要是让人知道你住我这里,还管你要房租,我这张脸不是丢山崖下去了?”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丢不丢脸倒在其次,就算一普通朋友住进来,我都不能收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