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门口,都挂着已经微微脏污泛黄的白色引魂幡,迎着风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沈钰珠眉头蹙了起来,停住了脚步看去。
吴长贵忙凑到沈钰珠身边低声道:“公子,这是引魂幡,家里面死了人的都会挂这个。”
沈钰珠猛地抬眸看去,单单是面前的这条长街,大约上百户的人家都挂了幡,这得死多少人?
她陡然想起来二皇子赵广为了将这个杀死七殿下的局做得更足一些,竟然在最繁华之处的井里投毒。
她唇角抿了起来,几乎成了一条直线。
难受得很,一将成名万古枯,一朝天子登基之前,又得用多少人的鲜血和生命铺路?
她最厌恶这种事情,却没有丝毫的办法改变。
沈钰珠别过了视线,看向了街头的一家茶肆。
虽然廊檐处的牌子都已经被毁掉了一半儿,可还能看得出来徐记茶肆模糊的字眼儿。
“去那边坐坐!”沈钰珠点向了徐记茶肆。
吴长贵瞬间领会了沈钰珠的意思,这种地方打探消息更方便一些。
他们几个人忙跟着沈钰珠走进茶肆里,茶肆一层是个中空的大厅。
大厅里摆着十几张桌子,正位上站着一个说书人,声音干巴巴地说着民间旧闻。
沈钰珠走进来的时候,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她还有吴长贵,另周兴和千山,四个人捡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来。
小儿忙过来点了茶,端了几盘粗糙的点心放好,转身离开。
沈钰珠他们穿着布袍,一路上风尘仆仆,也不像是个富贵人,犯不着献殷情。
他们能这么想,正合沈钰珠的心意。
她可不想招摇一路,兵荒马乱的,露富就是送命的行径。
很快那说书的一拍桌子,神情一转,换了个话头。
主题就是夸赞叛军首领如何如何的英武勇敢,如何为百姓出头,朝廷官兵如何废物,七皇子是个孬种之类的。
这一遭豫州叛军的首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