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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马纵向太湖,金夕普照,余辉如万丈重彩的华锦铺呈四方。
当年从此官道东来,未曾在意过什么风景,只记得将武顺顺背在背上,又牵起方小花的手。
这条道,再走一遍向西,如今已是白马的少年。
御瑕。
高头峭耳,长鬃峻尾,浑身如雪练,只双颊各一道栗红色卷花长纹由唇际入耳侧,令马头乍看犹如龙头一般,活脱脱飘逸出两条骁腾的龙须!
“这可是陆师傅爱马,宫里赐下的,你千万要小心着!”马师老胡千叮咛万嘱咐才将缰绳交到张莫问手上:“要是刮伤了,崴脚了……”老胡提提手中一把刃口滴溜溜亮的黑铁铡草大刀。
“老爷子,您就放心吧……”张莫问面不改色心不跳,虔诚保证着。
可想过陆高朗宝剑龙马配英雄的身姿?御瑕四蹄翻踏,掠风而行,健强的脊背如怒涛激涌,张莫问擒攥缰头,紧紧伏于鞍上,自忖果然与师父不只差了一口宝剑的距离,还好五岁那年骑过爷爷的毛驴,终不至满程呼嚎奔去、丢人显眼。
此时路途过半,日头将要坠出天幕,正好跑过一个荒区,二十里间没有客栈人家,因以前是大片沼泽水洼,夯不实地基。道路四野再是无人,张莫问便即将马更催,自己索性横抱马脖疾驰。
这马机灵,突然缓下蹄来,变作踏走,张莫问抬眼一望,老远处风尘大作,忽忽间冲出一对人马。
天光半明半暗,难道是强盗不成?!
张莫问心头一禀,顾不得许多,翻身跳落道边,急将马拽入路梗下杂林乱草中。
他一脚深一脚浅,正要把马往一棵粗树后领,谁知这大白马刚踩入长草丛中,就一气蹲坐下去,自己藏得不见了。
“……”
你怎的比我还怕死?
张莫问沿手中缰绳在草里悉悉索索摸到马头,人马立时伏在一处,大气不出一声,往道上打量。
果然不是什么好事,七八骑快马尘头飞蝗般过去,打眼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