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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胖西湖上试燃的花火像无法延续的梦。
缤纷灿烂,引人欢呼,偶尔几枚哑炮,湖边便远远弥散出/黑/火/药/的气息,很淡,很特别,很好闻。相当长时间以来,这种略带辛辣的味道在华夏大地只与节庆相连。
“小哥哥,那你的菜地要怎么办呢?”顺顺学着谁似的问道,她嘻嘻笑着,眸子那么亮。
“嘿嘿,交给书堂那帮小子打理去了。劳逸结合嘛!”张莫问喝口茶,又道:“只要别饿着我大师父,随他们怎么折腾去吧……”
“那灵犀呢?”顺顺突然问。
“她……”张莫问低下眼睛,又抬起:“她哭了。”
顺顺没有说话。
“灵犀……灵犀书念得可好了,现在书堂全交给她……”张莫问笑笑。
“你们女孩子家,哼哼,就会哭哭啼啼的!”方小花从一摞吃抹干净的空盘碟后探出脑袋,嚼着饼酥嘟囔。
“哼!最好哭的就是你!”顺顺嗔道:“若换作是你,你便要怎样?!”
满桌只有方小花一人坚定认为,这是一个提问,而不是一个反问。
“我嘛?!”他突然双臂一揖,起身抬头挺胸,魁梧喝道:“我便要像虫老叔那样道一声——好男儿志在四方!后会有期吧!啊!——哈哈哈哈哈!——”
如雷贯耳。
“……”
“得了吧!”“别闹了你!”张莫问、和治二人抢身而上,在顺顺的大白眼中将方小花按坐下去。
“你别叫方小花了,你叫方魁花好了!”顺顺气道,扭过身不瞧他。
“莫问哥,她叫我葵花!”高大结实的方小花又开始对张莫问纯真地撒起娇来。
“……”张莫问叱道:“你吃你的吧!——这么大声给楼下账房听到,还以为咱们马上要结账了哩!”
此时庐春楼下,胖西湖边,比白天里人潮更涌,树间彩灯初上,夜市渐酣,煎炸声四起,想在小食摊找个位子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