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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小六不等父亲吩咐,便又径自去开父亲身负的巨形铜匣。
虫老六也不避讳张莫问,微微侧身。
张莫问只见这巨匣面上也非光光滑滑,却有如棋谱一般的凹刻纹样,冲横交错,坑列有秩,也许是八卦图,也许是星象阵?总之看不明白。
虫小六就在这方神秘机关处捏出指诀,沿纹路以某种令人眼花缭乱的复杂手势在匣面游走,巨匣某处又“叮”一声弹起,翻开一个小铜盖儿。虫小六将什么东西拿出,交给父亲。
虫老六接过,便逆着光查看了一下。原来是一个以黄色琥珀雕制而成的细长小管,管壁中禁锢着几片不知年月的小小草叶,翠绿依旧,管口以蜡封住,管内一只骨节清奇的长虫,生着花色的柳刀状薄翅。
“这虫好漂亮。”张莫问凑过去看。
“是啊,冰燕草蛉……”虫老六满意地检视了一番,将小管递给张莫问。
“嗯哪。”张莫问镇定地双手接过。
“……闻者皆瘫。”虫老六还有下半句。
原来这冰燕草蛉发情时,虫身散发的气味对人畜致幻。
张莫问面不改色,心中呐喊,老六叔,我难当大任啊!
交接完毕,虫老六对小六道:“儿子,去洒些飞蓬、历茯、钩藤、贯众、椿皮、漏芦、鹤虱、薤白,冬葵子不要,茺蔚、络石、桑螵、旋复、葶苈、连钱少放,密蒙花多添。另外咱家刺五蝽怕是不够用,多捕些。”
虫小六得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巨匣中依次取出各干药粉,四处挥洒去了。
虫家父子便是在这里引虫捕虫的,张莫问独自猜想,大概因为平地松土上比较易于听瓮的布置吧。
“小兄弟,我家小六身体不好,以后还得请你多关照……”看虫小六走远,他爹老六低声对张莫问道。
不等张莫问答话,虫老六一拍张莫问的背,将他推向前:“你自己小心,过了前面那座山岗,我们就听不见你了。”
离了虫家父子,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