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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莫问也不想再哭了,可是眼泪就是止不住掉下来。
张莫问抬起头,发现自己站的巷口,正对着长街那面的玉府。
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张莫问心里又是一阵气苦。
玉府朱门紧闭,两个大灯笼一边儿一个,照出几丈开去。
一阵春末的冷风从背后席卷到张莫问的肩头。张莫问扭头看看,身后的小巷漆黑而幽长。
连打更人的声音也没有,张莫问心里有点怕,想去敲一敲玉府的门,又觉得自己很没出息。
一狠心,张莫问用袖子抡着抹了把脸,扭头就往城北走。
张莫问的家其实在城中偏南一些,大半夜竟然一路跑到了城东的玉府。张莫问生起自己的气来,有些气势汹汹地往城北赶。
找和治去。
张莫问也不走大路,只沿着各种小街小巷一个劲儿地往北走。
印天城是个古城,几经王都,几经战火,几经修葺,现在的地位连个州府都不是,当初的帝王气象大概也渐渐隐没了,加之经年累月,城内暗巷纵横,阴兀之气倒是隐隐上升。
张莫问就是个孩子,哪管得了这些。张莫问只知道,印天城里,北边的地势永远比南边高。如果觉得自己在爬坡了,在往北走那是不会错。如果觉得一直在走下坡,就是往南了。几年前,张莫问的爷爷张四方还活着的时候,张莫问随口提过一句,说虽然这是人尽皆知的事,但还是好奇怪。张四方哼了一声,说道:“嫩伢子,虎狼之地,必有异象。”然后啅了口茶就走开了。留着张莫问在原地心想,好好的印天城,怎么就成了虎狼之地了。
小儿心性,最是好忘。张莫问后来也就忘了,继续在印天城里做个普普通通的老实孩子。大白天下了学和些个学堂里的谁谁谁在小巷里窜东躲西的,玩腻了,又转到大街上看东看西。张莫问觉得印天城繁华又有趣,满足了一个小孩子对除了家以外地方的所有期待。
可这个晚上,连张莫问也觉得印天城是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