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永嗣听她提到父亲的名字,急忙正色答道:“杨老将军正是家严,老大人已去世多年了,请问小姐如何称呼,如何识得我父亲?”
那女子低头想了一想,方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叫银瓶,这是我后来的名字,我爹爹,他以前是杨老将军麾下的将官,当年与老将军一起,在黑水围为国捐躯了,他如果还在,我也不会,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杨永嗣唏嘘了一回,陪着她掉了几滴眼泪,花溪奴在他们身后急得直跺脚,说道:“你们进去再叙旧行吗?官兵就要到了!”
小银瓶“啊”的一声,抹了抹眼泪,对两人说道:“你们快跟我来!”说着,带着他们,走进小门,穿过一座座亭阁、回廊、假山、池沼,四周俱都挂着垂苏八角风灯,一处处观之不尽。一路上有不少人,大多手里都搂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女郎,满身酒气,胡言乱语,像花溪奴和杨永嗣这样直着走路的倒是少见,因此就显得格外醒目些。
小银瓶往杨永嗣身边凑了凑,悄悄附在他耳边说道:“杨公子,您受委屈了,请你搂着我,就像那些臭男人一样。”
杨永嗣不明所以,回头看了跟在后面的花溪奴一眼,花溪奴沉着脸点了点头,杨永嗣这才犹犹豫豫地扶着小银瓶的腰,向着她的房间走去。
小银瓶把头随意地靠在杨永嗣肩上,放肆地笑着,一路上跟认识的各色人等大声地打着招呼。杨永嗣一生中从未有过如此遭际,顿时觉得尴尬无比,拼命地将头往后仰,极力想避开那几绺撩人的秀发。
好不容易快要到了,突然斜刺里跳出一个人来,头小额尖,左右手各搂着一个姑娘,拦住小银瓶说道:“小银瓶,你那个姓胡的姘头前脚刚走,这么快就又搭上小白脸啦,啧啧,这个兔儿爷相公还挺俊的嘛,你还真行啊你!”
小银瓶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好你个死忘八!这么久没来找老娘,老娘还以为你早死了呢!”
此人姓薛,是当地有名的一个无赖子,为人卑鄙猥琐,大家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