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应当大兴盛事以镇压邪气时,他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以为只是有个别人突发奇想。
“岑翰林有何见解?”皇帝正襟危坐,姿态很是端正,询问时面带微笑,其实内心却很火大。不知平时那几个会看眼色的大臣今日怎么都眼瘸了,他笑得这么意味深长,也没见一个人出来反对。
皇帝暗忖中书员外郎岑寒云一向大智不愚,又初入宦海,来不及结党营私,想必能对自己的态度心领神会,故将希望押在他身上。
然而岑寒云抬头凝视了一眼皇帝的笑容,沉吟许久,慢吞吞地回道:“陛下所言极是。”
朕从头到尾除了点你们名字还有说别的吗?!皇帝内心咆哮道。
“岑寒云?”皇帝握拳咳了一声,笑容开始有些绷不住了。
岑寒云神色恍惚,大约是伤口作痛,无法聚精会神,然此时仍听出皇帝语气十分危险,只好答曰:“陛下……臣深感悲痛,无言以对。”
又是一句万金油。但是——悲痛。
皇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按理他才最为悲痛。人还这么年轻,不足不惑之年,一大清早天还不亮,竟有官员提出修建皇陵,此议对他不亚于晴天一霹雳,瞬间把弥留在眼前的睡意惊走了。说起来也不知祖上哪朝皇帝这么缺德,非要这么早上朝,就算不体恤臣下饭都来不及扒一口,也该为同是皇帝职业的后代想想……啊,扯太远了,回到眼前修皇陵上来。有人提这个就罢了,然而更让他痛心疾首的是,整个朝堂无一人反对。
“岑翰林,朕尚康健,何故悲痛啊?”皇帝觉得忍无可忍,冷笑道,“莫非家里去了人?”
岑寒云走出来,拱手诚恳地答道:“陛下圣明,臣昨夜惊闻远房表兄早故。”
喧闹的朝堂刹那安静了。
皇帝生生打了个冷颤,目光疑惑地投向侍立一旁的内常侍,后者立刻附到他耳边低声私语。说是远方表兄,其实都是早年连的宗亲,并无血缘关系。须臾后皇帝哀悯地垂眼看他,安慰道:“难怪卿今日心神不宁,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