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享受。随即放下茶盏,他笑道:“状元亲手沏的茶是不一样,我一把年纪也吃出一抹清流。今日我来,是有几件事要和你商榷。”
岑寒云道:“商榷不敢,明公有事尽管吩咐吧。”
“第一件,我在这中书省干了七年,一直不上不下。虽说是个三把手,但好歹头上还有中书侍郎和中书令两位明公。前一阵职位变动,陇右道抄家大案牵出一批官员,连布政使也落马。今上有意调派京官出任,我上下疏通关节,刚接到口风,今上拟定的陇右道官员名单,我排了个提刑按察使。”说到这,中书舍人停下看了一眼岑寒云。
他闻言立刻拱手笑道:“那要恭喜明公了!看着是京官调往地方,但论起实权,可是大了不知多少倍。”
岑寒云之父是掌管一道财政、民政大权的布政使,而除此之外,尚有提刑按察使与都指挥使协同治理。他自然最清楚这个位子的权力。
中书舍人乐呵呵地笑起来,摆手道:“员外郎说笑了,都是为今上、为朝廷、为百姓办事,不分大小嘛。”
岑寒云也笑,但不接话。
中书舍人于是又道:“第二件,我这一出任陇右道提刑按察使,那这个中书舍人的职位就空下来了。我左看右看,中书省里还是员外郎比较合适。”
“这个……我才入职月余,按规矩,怎么也要等个一年半载,有了资历、成绩,才好升调吧?”岑寒云微微皱眉,直觉里面有些弯弯道道,婉拒道,“我入中书省已是今上极大恩典,本朝更从未有过上任一月就……”
“这个你不要和我谈规矩。规矩是留给没本事的人遵守的,有本事当然可以打破规矩。它是活的,又不是死的。员外郎自幼在尊君淮南道布政使身边耳濡目染,不至连这个也不懂吧?”中书舍人微笑着打断他,道,“先朝九岁小童亦可出任宰相,员外郎二十五六升任一个中书舍人又有何不可?也不是要提你倒绷孩儿的话,只是急事急办,我们也得学着变通才是。”
岑寒云眸光闪烁不定,面带笑意,绝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