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了他的右臂,如剑士举起了长剑,不远处一尊雕像,头颅应声而落,就像审判之神,在虚空中裁判了罪人死刑。
没人看见这具头颅是怎么掉落的。震惊掠去了人们的声线,只有铜器与地面撞击的声音久久回荡。
赌桌上的三人面如死灰。
易名又向肥义靠近了一点,眼看着他就要当场把这个人的脖子掰断。
就在这让人振奋的当口,一声粗俗不堪的怒吼打破了沉默。
“奶奶个熊!谁特么敢在我场子里捣乱!”吼声来自一个身高八尺的中年男人,穿着一件极不合身的礼服,又薄又劣质的布料把鼓胀的蛋白质扎成了方块。
这个市井大汉就是赌场的老板,名为鲁人,上月刚把竞争对手逼成了矿奴,他的心机隐藏在粗犷外表之下——在把得失放在天平上来来回回称了好几遍之后,他决定阻止这个危险的年轻人。
“就因为多了几两肉,这位先生的头颅就比我的尊贵吗?”易名连头也不回。
“你们推崇的契约精神都射到天上去了吗?”
这是勇者既无畏又冷静的嘲讽。
理亏者无从辩解时总会把怯懦和恼怒变为暴行。
赌场老板抽出了一根大棒,足有十根成人手臂捆起来那么粗。先是一股黑烟从大棒之上喷涌而出,然后是一股跳跃的蓝色色彩,紧接着又是一股明黄迸射出来,在半空中凝结成糙汉脸状。
这很难让人不畏惧,因为这张脸实在长得太丑,见者四散。
浓烟让人窒息,然后这股明黄色沿着地表蛇行,所到之处事物融成液状,甚至蒸发成黑雾,发出类似于刺破轮胎那样爆破声。
直至窜到易名面前,一两点星沫喷溅到他皮肤上,高温灼起了几个水泡,易名才确认——这真特么的是火!
见了鬼了!
火舌直卷易名面门!
紧张之下,易名捏住胖子的手更紧了——然后胖子脖子上的皮肤不见了!那又白又红的肌肉和脂肪,就像薄皮的果肉一样,暴露